国家出手整顿网络游戏，未成年人一周只能玩 3 小时，网易 ...

闲鱼技术01

无关脑补，不要带入现实，纯属娱乐。

城市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时钟。
时钟的底座是纯灰色的光滑岩面，上面镌刻着市长亲自题写的两句铭文：
“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就做不完了。”
“宜用剩勇干一天，不可摸鱼混时间。”
底座中间有几个孔洞，里面伸出来几根机械臂，机械臂上面是投影装置。
投影装置射出的各色光线在天空中交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钟表盘。
基于某种光学原理，这个钟表投影从各个方向看都是正面。
这象征着时间对于每个人都是公正的。
这也是自从“合理规划生产力”提出以来，颇受群众喜欢的一个观点。

整个城市之中那些在路上匆忙行走埋着头的路人，时不时地会抬头看一眼这块与其他城市别无二致的光表。
办公室里那些对着电脑屏幕的职员，也会偶尔望向那些流动的光影----相比起数字时钟的跳动，这座光表明显更能激励人一些。
此刻已经临近夜晚，这座巨大的光表像是月亮一样挥洒着清冷的光辉。
“滴，答，滴，答。”
秒针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流光，分针微微抖动，最终时针指向了七点。
一道轻微的震动从时钟底座发出，带着某种特定的频率，以一种圆形的波动向外发散。
这阵波动不可见，但它途径过的每座路灯都亮了起来，被辐射到的所有人手机上都出现了一条新的信息。
“继续加班。”“休息时间”“用餐时间”。
然后收到信息的人们就会麻木的关掉自己的手机，或是离开工位去往食堂，或是走向公交车打算回家。

过去的人们常说命运为每个人都做好了计划。
但人定胜天。
现在是人类自身为每个人都做好了计划。
经过政府机关牵头，各个社会组织机构协助，进行了为期五十年的准备和调研，进行了至少十年的多组实验以优化算法，同时经历收集意见，摸查民情，做好台账，公开征集，群众投稿，公示修订等多种手段之后。
“人理”APP终于得以发布。

这是一款基于大数据对用户进行画像分析，并且根据动态参数变化实时进行任务分配的官方软件。
经过宣传和推广，所有群众都在街道社区的劝导宣传之下，自觉自愿安装了“人理”APP，并遵守相应条约。
在“人理普及攻坚战”之后，新出台的法律保证了“人理”所计算的计划的合法性及强制性，并且也补充了许多保护人权的例外条款。
于是遵守“人理”，根据“光钟”安排的生活而活着，成为了这个时代人们的普遍选择。

在“人理”的安排之下，整个社会的工作效率极大地提高了，没有日复一日的加班工作，换来的是最高效的时间分配。
人们也抓紧着“人理”分配的消费时间进行旅游和购物，社会流转更加迅速。

几乎所有的使用者都发现，自己的身体更加健康了，自己的价值得到体现了，事业和家庭都能够兼顾，收入增长明显，
没有任何债务也能幸福生活。

所以“人理”的推行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从威斯特湖市开始的试点，逐步推行到了全国各地。

整个城市全天都在有力地跳动着，每日公示的“城市绩效排名”也刺激着城市里面每个人的神经。

阿宾是芒特城里面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当然这是一种戏谑意味的自称，现在人人都在为自己在打工。
但阿宾时常会想起自己年轻时，“打工人”真的就是“打工人”的日子。
那时候自己每天浑浑噩噩，除开工作就是刷论坛，浪费了许多时间。
要是早一点有“人理”......
抛开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阿宾走下了地铁。
这里是城市边缘的七环，但由于城市的迅速扩张，这里比二十年前的CBD还整洁。
就是有点冷清。
手机上闪烁着白底黑字的“休息”，所以阿宾拿出了钥匙准备回家。
但他看见了某个路灯下面，有个被军绿色大衣包裹的中年男人正在向他招手。

许久没有看见这样的穿着了，经历过上个时代的阿宾对此还比较亲切。
于是冷清的街道上，两个中年男人凑在了一起。
....
“要货不？”
大衣中年男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里面缝了许多小口袋，每一个小口袋里都装着一件东西。
有半包皱巴巴的中华--
“华子？我自己抽的，不卖。”

有一盒干瘪的明信片--
“黑粉组合，蓝色品质，5金一件。”

有一块耷拉着数据线的硬盘--
“咳咳，咳咳，2T，精品，无牛无马。”

有半袋82年的槟榔--
“不是不好吃，只是没人要。”

有一支掉漆的MP3--
“我晒干了沉默...懂？”

身为一个戒掉旧时代的网民，阿宾对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兴趣了。
显然是看出了阿宾没有购买欲望，大衣中年男脸上的微笑变得尴尬起来。
阿宾打算回去休息了。
但接下来大衣中年男从裤包里掏出的的东西迅速吸引了阿宾的视线。
“光明创造神2-高清重制版。”
那是一张带着远古记忆的产物，一大一小两个同心圆之间，一面是劣质印刷的图画，另一面是光洁如新的镜面。
新一代的年轻人大概会认为这是复古家电里面的唱片。
但阿宾知道这是什么，这是TMD光碟。

“怎么说？要不要？”
大衣中年人注视着阿宾，脸上的油腻猥琐突然消失，而是带着一种圣洁肃穆的表情。
“这种东西.....你还有多少？”
阿宾的声音有些颤抖，七分激动，三分担忧。
阿宾当然知道这个年代看见这种违禁品是多么的危险，但它的吸引力超出了一切，因为它唤醒了阿宾的另一个身份，一个不被新时代允许的身份。

大衣中年男将光碟塞回了裤兜，然后凑到阿宾耳边小声说道：
“我、全、都、有。”

阿宾惊喜得快要叫了出来，他的眼前迅速浮现了一个红帽子的水管工，一个绿帽子的金发男，一个穿着沙滩衬衫的胡子大叔，一个穿着滑稽盔甲的骑士....一个个形象随着泪水涌现，然后再这夜色的灯光下被渲染成跳跃的飞影，泪水二十年来第一次模糊了阿宾的视线。

“嘘！”
大衣男显然是见多了这种情况，捂着阿宾的嘴，把阿宾拖到了一个更偏僻的地方。

“快！我要看看货！”
阿宾忘却了手机上的“休息”，忘却了明日的工作，他脑子里面都是刚才见到的东西。以至于他几乎跪下去掏大衣男的裤兜。

“货不在我身上，在其他地方。”
大衣男望向周围，确定两人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带我去！”
“你手机开着人理的，去不了，会出现纰漏！”
于是两个中年男交头接耳了一阵，约定了一个时间。
....
等到阿宾悄悄的从家里翻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光钟闪烁着，上面的时针在12的位置上停了很久。
城市里面虽然还有不少人，但阿宾所处的街区已然是一片静默。
只有大衣男闪着黄光的牙齿，才能带给阿宾一种回家般的温暖。

“准备好了？”
“嗯。”
“钱带了？”
“嗯！”
“你确定要去吗？”
“快！”
“既然要一起去了，好歹知道个名字吧。”
“我叫阿宾。”
“叫我杰哥。”
两个中年男人交换了眼神，里面除了视死如归就是信任。

于是杰哥从小树丛里面推出一辆电瓶车，这玩意儿已经被淘汰很久了，让阿宾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产生了更深的期待。

因为夜晚的两轮工具并不在“人理规定的114514项违禁品”的行列之中，而是属于“1515项的建议报废物”，所以两个男人在寒风中肆意驰骋着。
偶尔会路过那些需要夜晚锻炼的人，享受了他们艳羡的目光之后绝尘而去。
阿宾坐在后座，搂着杰哥，脑子里想起了自己七八岁时候坐着妈妈的电瓶车去补课的时光。

“你是男酮？”
阿宾这才发觉自己把脸贴在杰哥背上了，他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微笑。
“我们到了。”
与想象中的秘密基地不同，这里是一个高层的五星级酒店。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城里的高层建筑可不多，所以阿宾一下子就认出来这里是“敦尔希大酒店”。

“是这里？”
“对。”
“可是......”
“精神点，别露馅了。”
杰哥从背后拍了拍阿宾。
阿宾回过头，发现杰哥已经换上了一身西装，原本乱糟糟的头发也变成了背头，像极了纪录片里面那些上世纪的贵族管家。
“你是....”
“跟我来。”
杰哥的语调变得舒缓且富有磁性，吸引着阿宾向酒店深处走
去。

“叮~”
刷卡进入了电梯，阿宾跟着杰哥来到了最高层。
镶着金边的电梯门打开，阿宾眼中所见是密密麻麻的像图书馆一样货架。
“这里全都是...”
“全都是“游戏”，放心，这里没人监听，你可以大胆地说出来这个词语。”
“游戏？真的都是游戏！”
阿宾赶紧凑到货架跟前，上面根据年代和首字母的顺序，插满了装在油纸袋里的光碟。

“可是...为什么都是光碟...”
“这是我自己刻录的，那一日之前，我倾尽自己挣来的家产购买了大量的游戏，并且把它们都刻录在了光碟里面。”
“难怪能躲过那一次的清缴行动....但是这么多，得刻录多久啊...”
“我这个人比较敏感，从某个新闻社开始说“游戏是精神大M”那天开始，我就在准备这一切了，没想到....”
杰哥的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就再次响起“叮”的一声。
杰哥神色巨变。
门还没完全打开，阿宾就绝望的捏着刚翻到的“电车猛虎”，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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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伟是一位特殊的公职人员。
他属于机关里的一个特殊职能单位---“时间管理者”，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根据“人理”的原有计算，对那些不严格执行的“不稳定点”进行“修复”。
为了由于“人理”的计算结果属于最高等级的保密信息，通过其他媒介均有泄露的风险，为了不干扰到其他群众的正常生活，他们每天都会通过隔墙口述的方式发布和接收新的任务。
所以今天阿伟一如既往地拿起了那个听筒。
“蒙特城，敦尔希酒店顶层，尔通杰。”
“根据信访件的描述，此人似乎在兜售违禁品，上级指示你在明日下午五点之前完成取证并做好记录，之后我们将申请正式的逮捕令。”
“注意，不可干扰到其他群众的生活状态，我们局上次就被投诉通报整改了。”
“好的。”
于是阿伟穿好便服，开始进行调查。
他在敦尔希酒店对面的咖啡馆里观望了许久，都没有发现目标。
望向了远处的光钟，时间已经是下午七点了。
他的手机上出现了一句话。
“休息，但待命。”
这种指引很少出现在群众手里，因为“休息时间神圣不可侵犯”，但对于“时间管理者”们来说这种事倒是稀松平常。
所以阿伟搭上了快速地铁，回到了自己位于第七区的家。
但刚走到一个路口，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在路灯地下交谈着什么。
用手机自带的50倍后置摄像头，阿伟观测到了那个穿着军绿色大衣的男子正是自己的目标。
他打开了摄像功能，在AI防抖的帮助下，准确的录下了嫌疑人尔通杰向别人兜售违禁物的证据。
正当阿伟决定亮明身份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光碟，还是那种东西的光碟。
阿伟小时候玩过那种东西，虽然只有周末晚上短短的两个小时，但他一直认为这是他人生的污点。
他不明白火急火燎的陷入“精神大m”有什么乐趣。
他讨厌那个东西，就像他的阿嬷告诉他的那样。
所以在法律禁止那种东西的现在，阿伟是非常高兴能够抓到那些漏网之鱼的。
通过嫌疑人的肢体动作和嘴型，阿伟明白了他还有更多这样的光碟！
阿伟的内心一下子活跃起来了，这可是大功一件，能够让自己的薪资水平提升好几个档次。
他的手机上闪烁着“继续保持”的词语，这意味着他现在还不能揭开谜底。
于是阿伟就在另一个中年男人的楼下，等待着他们下一次的碰面。
一直等了五个小时，阿伟才等到他们上了一辆奇怪的两轮交通工具。
作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后时代成长的阿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课本里才有的“电动车”。
不过这种低效率的交通工具比阿伟想象中要快一点，瞬间消失在了阿伟的视野里。
凭借着直觉，阿伟判断他们会去往酒店。
所以乘上了快速线地铁，阿伟比他们先一步来到了酒店，并且继续在对面的咖啡馆里进行侦查。
虽然手里的证据足够完成上面的任务，但要知道今年局里的大指标还没有完成呢。
所以这次阿伟保持了特别的耐心，甚至为了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拿了一罐红茶往嘴里灌。
嫌疑人和买家没多久就坐着电瓶车来到了这里，阿伟甚至看见嫌疑人迅速更换了服装。
幸好自己提前蹲守！
等到他们进了电梯的那一刻，阿伟的“人理APP”发出了继续工作的指示。
于是阿伟来到了酒店大厅，并且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识别码，从酒店前台的公共安全管理系统那里拿到了备用卡。
乘坐着电梯来到了最顶层，阿伟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进行执法录像。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看见嫌疑人惊恐的脸，以及摔倒在地的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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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光碟中间的小孔，阿宾认出来电梯里的人是自己老家的邻居家的高材生，他的父母经常在自己面前炫耀他的职业。
“时间管理者”
原本对于兢兢业业的阿宾来说，这种职业也没什么影响。
但自己现在可不是按着“人理”在家里躺着看纪录片，自己现在手里拿着即使在过去那个年代都见不得光的“电车猛虎”！
所以阿宾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绝望。
但当他望向杰哥的时候，却发现杰哥的表情由阴转晴，似乎是有了什么思路。
电梯门完全打开，阿伟举着手机走了进来。
阿伟已经关闭了实时传输，因为他害怕局里迅速组织力量前来“抢功”。
要知道人理刚刚给的指示也是“独自行动”。
干了这一票，自己的社会价值将不可限量。
杰哥一个闪身溜到某个货架背后去了。
阿宾则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用光碟尽力遮住自己的脸，面靠墙蹲在了墙根。
“你们涉嫌非法收藏交易违禁物品，请配合调查，争取从宽处理！”
阿伟的声音有一种激动的颤抖，他知道他已经占据了完全的优势。
"It's over 嫌疑人， I have the high ground!"
↑这是自己隔壁家那个经常邀请自己一起看纪录片的大叔最爱说的话，阿伟太过兴奋以至于直接叫了出来。
现在他准备去看看蹲在墙角的那个人是谁。
但刚才溜掉的嫌疑人尔通杰这时候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要动，你仔细看看我手上是什么！”
杰哥的一手拿着一支乙炔枪，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操场”形状的电子产品。
阿伟的瞳孔紧缩，他认出来那是什么了。
代号“宝石薇”，在114514项违禁产品中，被标记为“极度危险”。
是违禁产品中仅次于“恩爱斯”的第二号干部。
阿伟的额角留下了几颗冷汗。
虽然自己手机正在取证，但要是嫌疑人在自己面前打开了“宝石薇”，然后在审询期间透露了这件事，那自己就将获得6个月的带薪休假和心理治疗，并且在本次清缴行动之中将完全沦为被调查对象。
这对于自己的仕途完全没有好处。
本来以为嫌疑人只是“商家”，没想到他竟然是“玩家”。
大意了！要是自己刚才没有关闭实时传送，那自己也不会涉及到这样危险的境地。
如果早知道执法也会被反杀.....
“放下手机，放我们走，这房间里的东西还是能算你的业绩！”
阿伟只好轻轻将手机放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手机上闪烁着四个字---放弃抵抗。
阿伟让开了电梯门，想到自己也是遵守“人理”的指示，所以心里倒是没有什么负罪感。
即使漏掉了嫌疑人，这些违禁品也是不小的功劳。
于是杰哥拉起还蹲着发抖的阿宾，迅速乘坐电梯离开了。
等到电梯没有了动静，阿伟才捡起手机，删除了出电梯后的脱机取证，然后重新登录内网开启了实时取证。
“我是蒙特城控制局阿伟，编号9527，刚刚缴获一批违禁物品，没有发现嫌疑人。”
.....
坐在飞驰的电瓶车上，阿宾终于从惊恐之中缓过神来。
压制住自己超过160permin的心跳，阿宾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怎么.....搞定的....”
阿宾当然知道杰哥的威胁有点鱼死网破的意味，但对于完全遵守“人理”的“时空管理者”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强制有效的举措。
“人理法案附加条款第三条，当前指示不适用突发的紧急状态，并且这种矛盾会极大影响后续计划时，优先保障使用者的后续权利。”
杰哥也是长舒一口气，自己身为法外狂徒，研究现行法律也是平时的一大功课。
“他没有拍到我吧....”
“没有，他肯定会把刚才那段删掉。”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杰哥没有急着回话，他将电瓶车停在了江边的步道旁，然后掏出自己衣服里面的那半包华子。
烟雾缭绕，杰哥眼神迷离的看向已经离得很远的敦尔希酒店。
“咱们玩家已经没有家了，那我们就去别人家吧。”
掐灭了烟头，杰哥把剩的大半根华子别在耳朵上，翻身回了电动车。
两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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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城外一处破旧的废弃厂房里面涌进了很多人。
他们抬着各种样式沙发，落地灯以及至少3M长的插线板，走进了这块久无人烟的地方。
一个穿着电工衣服的老头做出了“OK”的手势，然后拉下了手里的闸线。
远处一个穿着移信公司衣服的开启了手边的铁箱子---那是便携信号基站。
那些大大小小的台灯都亮了起来，那些人们就躺在了沙发之上。
这些人掏出了包里面的过时几十年的旧版智能机，用手指在早就被刮花的屏幕上面戳着。
然后各色的音乐声响起，这些人的脸上露出了放松且麻木的神情。
这是几十年前风靡一时的“颤音APP”，是114514项违禁产品中优先级相对较低的那一类。
即使被抓到，也就是几天的戒断教育，所以即使是执法者们也不会专门跑到郊外来抓他们---这不符合人理的工作效率计算。
这群人有个头目，她是一位穿着碎花连衣裙的老阿姨。
老阿姨名字叫品如，她是一名机关退休，在家收“青年鼓励住房”租金的普通老太。
不过从事组织这项活动已经有五年了，她之前因为非法组织广场舞行为被限制出行了3年，等到出来之后她的集美们都已经完全变成“人理”的用户，所以一直不太喜欢“人理”的她改行组织“刷颤音”的活动。
要知道她曾经还带队去宣传过人理，但因为某次意外，自己女儿落水“人理”却让她离开之后。她就再也不信任“人理”了。
虽然那次自己下水也没有救到女儿，甚至差点也溺水。
幸好有个小伙子仗义相助.......
品如望向厂房的大门口，她从此起彼伏的“颤音神曲”之间听到了电动车的声音。
品如迅速走向了门口。
果然是小杰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
“品如姐，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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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在肝新版本差点忘了=。=）
对于游戏，品如只在刚进办公室的时候和同事玩过一款叫做“公爵耻辱”的moba手游。
虽然直到删游戏的时候品如自己都不清楚MOBA到底是要摸谁的爸。
但抱着一种唇寒齿亡的心态，品如姐还是暂时收留了这两个“小伙子”。
此时已经是半夜3点，品如姐拉着一夜没睡的他们来到了某处空置的沙发边。
“休息一会儿吧，到了点我会叫你们的。”
虽然很想一下子倒过头去，但阿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杰哥....如果阿...那个执法者没有拍到我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回去正常上班了？”
虽然有实质性的违禁行为，但生活的惯性还是让阿宾心存侥幸。
“嗯....理论上确实可以，不过我猜测他可能知道你的住址，因为他明显是为了拍到非法交易现场证据而出现的，而且我回酒店明显是临时起意的行为，根据人理的计算，他一定是知道我要回去才会去酒店的，所以我们应该是从最开始见面就被发现了。”
阿宾顺着杰哥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回去，他知道你是潜在的买家，但我们的交易行为并没有落实，并且光盘都被扣押了，你也没必要再来找到我，所以对你进行追查纯属浪费时间，你是安全的。”
“那我还是回去吧，真是抱歉，如果不是我非要看货的话....”
“没事，凡人终有一死....”
“凡人皆需侍奉。”
阿宾和杰哥对视一笑。
阿宾决定现在就回家去，拿回手机继续上班。
这里离家里不远，要是真看见有行动队也能直接折返。
而且阿宾认识那个执法者阿伟的父母，他也有办法去套话，观察情况。
杰哥看着这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男人，把自己的半包华子塞进了阿宾包里。
“珍重！”
“珍重！”
所以阿宾与杰哥告别之后，让热心的品如大姐送自己回家去了。
....
杰哥双手交叉，躺在沙发上，思考起自己暴露的细节。
他对人理非常熟悉，所以一点都不奇怪自己的行踪会被人理计算出来。
但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在“人理”和“控制局”的视野里面的？
刻录光盘的事情明显是后续暴露的，所以自己应该是之前兜售物品被举报了。
但由于新时代的规定，非执法期间的手机都带有区域性的自动识别功能，会将未授权的脸部进行模糊处理，在禁止了钓鱼执法的现今，陌生人是根本没办法实名举报自己的。
但自己兜售违禁品的行为并不为自己的熟人所知，每次都是刻意到城市最偏远的地方进行兜售的。
况且自己兜售小商品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兴趣，一是想要找回自己发家时候的那种感觉，二是想要在这个连朋友都被计划的世界里面寻找到那些志同道合的人。
想到这里，杰哥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难道是你吗？
杰哥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在一点一滴的回忆中坠落进沉睡。
品如也骑着电瓶车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两瓶小乌苏----这是阿宾从冰箱最深处翻出来的。
望着在一群麻木的“颤音”爱好者之间淡然睡下的小杰，品如的内心有一丝荒谬的剥离感。
睡下的或许才是最清醒的，越是一无所有越是洒脱。
品如望向漆黑的天空---这是只有在这种荒郊才能见到的景色。
闪烁的星图与自己失去女儿那天一样闪烁。
有人通过占星占卜命运，但星的轨迹又何尝为人所动呢？
即使人类想要通过“人理”来管理自己，可是过去的结论真的适用于未来的所有人吗？
死亡也好，活着也罢，究竟有没有一个最优解。
想不通这些，品如又将自己的心神收回到中年大妈的残躯之中来。
拉开一罐小乌苏，品如也躺在沙发上刷起了“颤音”。
——————————————
阿伟气炸了。
昨天晚上自己收缴的那些光盘，本来都已经开始做台账计算绩效之后等着销毁了。
“控制局”的局长脸都笑开了花，等着交今年的指标。
自己都已经在享受办公室其他“时间管理者”艳羡的目光了。
但是上级部门突然杀出来一批人，粗暴的拉走了自己的战利品，然后告知他们这件事情被接手了。
自己身为最大功臣，不但没有一丝褒奖，甚至在找纪委反映情况的时候被上级部门警告了。
这太不合理了。
但最让阿伟生气的，还是那个指引自己完成一切的“人理”。
人理这时候的提示是：
“按时工作”
我按N$%$^%^。
虽然很气，但是因为被警告了，所以阿伟不得不用最温顺诚恳的语气写着检讨报告。
我对.....我不对....对.....不对...
正当阿伟埋头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时，一个人过来拍了拍他。
面前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中分的中年油头男性。
阿伟认出来这人是“控制局”里面某个科室的主任，好像姓余？
“你就是代佳伟？”
余主任的声音非常高调，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阿伟做了下表情管理，然后挤出笑脸。
“您是..余主任吧？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余主任没有回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勾了勾示意阿伟跟着他走。
阿伟有点抵触，没有起身。
余主任似乎知道阿伟将会这样表现，他伸出了自己藏在大衣袖子里面的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不要声张”。
阿伟只好放下键盘，乖巧的跟着，因为他的手机上此时闪烁着“无条件信任”。
他们来到电梯口，却没有乘坐电梯。
余主任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咳了一声之后趁着灯光往楼梯下走去。
阿伟忍受着楼梯间静置已久的空气，也跟着下去了。
下了大概几楼，余主任打开了一扇上锁的门。
在阿伟这么些年乘坐电梯的经验里，这层应该是食堂。
但并不是，门后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夹层而已。”
余主任示意阿伟先进，然后他锁上了门。
通道上方亮起了灯光，阿伟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很多办公室。
入口处写上了几个大字。
“游猎部”
阿伟跟着余主任走到了这层楼的最深处。
最深处是一面白墙。
余主任用手在白墙上面摩挲着，似乎在找寻什么机关。
阿伟想着可能是纪录片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暗门。

“前天刷的涂层怎么还没干。”
然后余主任又回头走进了最近的一间办公室。
本来对这里还有一些神秘感的阿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还是跟着余主任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布置很普通，不过阿伟注意到余主任的办公桌上还有一块倒扣着的相框。
余主任大概经历过什么事情吧。
阿伟看向余主任的目光也不再那么警戒，大家都是生活在制度之下的普通人罢了。
余主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用密码上了锁。
阿伟注意到密码是810975，想着可能是余主任父亲的生日。
余主任坐回到办公椅上，然后才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么久的沉默。
“你玩过....游戏吗？”
“当然没有！”
身为一名经得起考验的公职人员，阿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给出了回答。
要知道，游戏这种消磨人类意志，让人不思进取沉迷于奶头乐之中的东西，在“人理”问世之后就已经被全部纳入“违禁品”之中了。
有成瘾性的游戏玩家在家人和社区工作者的劝说之下，早就自愿接受了为期半年的戒断疗程。
有过成瘾史的人是没办法进入编制的，审查机制的严格性也保证了公职人员在入职前大多都没有接触过游戏。
阿伟虽然在未成年时，趁着当时禁令不全面尝试过玩几个小时，不过已经通过自述报告和心理检查证明了接触的意外性。
“我听说你收缴了一大批游戏光碟？”
“嗯，我还主动提交给了上级有关部门。”
“主动......那你看见那么多违禁品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点占为己有想法？”
“没有，碰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你知道游猎部是干嘛的吗？”
“不太清楚......”
“我们是针对屡禁不止的游戏交易活动而成立的，为了秘密调查并且取缔游戏非法产业链，维护人理秩序和社会风气而存在的特别纠察小组。”
“我没太明白，控制局的时间管理者们不也是在做这些事情吗？”
“对于游戏执法，我们拥有一定程度的豁免权？”
“豁免权？”
“在秘密调查过程中，我们可以一定程度上游玩或者接触游戏，时候只需要提交一张说明条就可以免除其他处罚了。”
“玩游戏.....在我看来不像是特权，反倒是一种刑罚....”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35岁的年纪，成为了全局最年轻的科室主任。”
余主任的脸上洋溢着无上的荣光：
“我平时都懒得提。”
“在我们部门，能够做到钓鱼执法，要知道明面上是不允许钓鱼执法的。”
“不过蒙特城的领导为了完成去年8月10日下达的9稳7保5消除的任务，特意赋予了我们这样的权利......当然，不能被当事人发现，要不然就只能自己吃官司了。”
阿伟心里有点点动摇。
“为什么是我？”
“你不为大笔非法物资所动。”
“我相信其他同事也不会。”
“你主动上交缴获赃物有功。”
“其实我并不那么主动...”
余主任有点恼怒，然后压低声音说到：
“上面给你的补偿，你这都不懂？”
“啊....这.....”
“我再问你，愿不愿意调到我们部门来？”
余主任抛出最后一句话，就背过身看向窗外了。
阿伟内心虽然很相信自己不会在钓鱼执法中沉沦，但是阿伟有点担心自己最后会成为替罪羊。
“人理”闪烁起了“同意调动”四个字。
“什么时候报道？”
————————————
等到杰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
废弃工厂里面除了自己空无一人，昨天晚上的其他沙发和“颤音”用户都已经搬走了，自己躺着的这一张沙发是品如姐的。
品如姐似乎出去了。
杰哥看见沙发根留了一袋营养液和一把钥匙，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
“吃早饭，走了记得锁大门”
杰哥心里一暖，自从和品如姐相识之后，品如姐对他就像是他的亲姐姐一样。
当然身为独生子女的杰哥也只是觉得“姐姐就该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么些年自己在外面打拼，确实再也没有这样纯粹的友谊。
原本自己晚上出来跑商还是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的，不过.....................
杰哥从大衣领口摸出来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他的好兄弟。
一想起昨晚自己的猜测，杰哥就觉得这张照片让人恶心。
他粗暴地撕掉照片，把另一边那个油头中分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撕成好多片，然后挥洒在了厂房背后的水沟里。
复仇！
这是杰哥的第一想法。
不过杰哥毕竟还是一个沉稳的人，他的脑子里开始构筑着一个阴险的计划。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安顿好自己的另一个基地。
这个基地目前只有杰哥自己知道，他昨天都没有暴露给那个买家，也没有告知过品如姐。
狡兔三窟，分装鸡蛋的道理，杰哥是明白的。
杰哥锁上了工厂大门，然后从带着雨露的树丛里扒拉出自己的电瓶车扬长而去。
杰哥回想起了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心里反倒是充满了斗争的欲望。
那一日，杰哥再入小贩游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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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阿宾都备受煎熬。
虽然“人理”还是和往常一样，提示他“认真工作”，
但阿宾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执法者冲上楼来按住他。
可惜直到光钟的指针指向下午六点，阿宾脑补的那群黑衣执法者都没有出现。
看样子杰哥说得没错，阿伟果然没有在意他。
也是了，他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普通人罢了。
可是一想到那些个游戏光碟，阿宾就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游戏被全面下架的时候。
要是我能把那些光碟拿回来....
阿宾此刻有一种参与历史的使命感在心里不断发酵升温，
可抬头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只是个普通的办公室职员而已，唯一的技能就是编辑视频。
他没有电影主角那种变异的能力，更不是掌握核心科技的高富帅。
他只有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一套房子，以及冰箱下面藏着的几瓶啤酒。
阿宾顺从着人理的指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休息。
阿宾觉得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回到生活中的惯性里面去了。
一直到地铁站前，阿宾都重复着前日的行动。
但总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他，让他想要摆脱这种惯性。
“咱们玩家已经没有家了。”
阿宾的脑海里响起了杰哥的话。
我要做点什么。
哪怕只有一点点。
只要不被发现，就没有影响。
只要我足够小心，就能够做点什么。
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你能接受再次错过吗？
胡思乱想中，阿宾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去往敦尔希酒店的地铁。
.........
直到站在昨天晚上停电瓶车的地方，阿宾都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和身体分开了，一种奇异的勇气占据了自己。
阿宾正在遵循自己的意志，正在抛开“人理”给出的最优解而行动着。
人理此刻依旧判定阿宾属于“回家途中”，因此并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阿宾此刻已经走到了酒店底楼工作区，
阿宾捏了捏包里杰哥给自己的半包华子。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工作区里面的一位保安——那也是一位中年人。
“您好，我昨天掉东西在这儿了，能查看一下监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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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伟从游猎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今天办理了岗位移交手续，收好东西正式成为那个夹层的一员。
阿伟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包括翻看文件，查询游猎部的执法记录之后发现，
游猎部确实有着相对宽泛的权限，以及“自由行动”的权利。
但阿伟仍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听部门里的一个老员工说，余主任最近好像又办了一件大事儿。
他本能地感觉这件事儿和自己有关，
但又说不出来。
阿伟看着手里新印发的执法证件，以及一直闪烁着“自由行动”的人理。
心里仍然想着被其他部门带走的那些“赃物”。
这真的是补偿？
虽然有点怀疑，但事已至此，总要做点什么才好。
昨天放走的嫌疑人有两个，除了卖家尔通杰以外还有一个，
不过那一个明显是一时鬼迷心窍的“瘾君子”，估摸着也是尔通杰从街上随便找来的。
即使是自己的上司也没有让他从这个人身上开展工作，所以阿伟也不太在意。
不过那个尔通杰，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他能够在敦尔希酒店租下高层这么多年，不应该只有这么点底细。
根据局里面其他人的工作情况，以及游猎部文件中的描述，
阿伟知道这座城市里面制售违禁品的可不止尔通杰一人。
或许从尔通杰作为突破口，能够摸查出其他的嫌疑人，甚至抓出产业链？
想到这里，阿伟坐上了去往敦尔希酒店的地铁。
地铁很快就到了。
阿伟此刻也站在了敦尔希酒店的门口。
阿伟的精神有点恍惚，昨天自己在楼下的时候还是踌躇满志。
一个中年人从里面快步走出来，差点撞到他。
阿伟没有在意，他正在观察着周围的摄像头分布，
他要查看一下嫌疑人最近有没有接触其他人，
除了那些买家，尔通杰一定还有其他的“下线”或者是“上线”。
往常自己没有搜查证的时候，是不能查看涉及到别人的监控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
阿伟走到酒店底层的工作区。
当他路过厕所的时候，闻到了一阵奇异的厚重的味道。
嗯？这是......
阿伟走进男厕之中，除开消毒水的味道，那股奇异味道更加明显了。
是烟味。
阿伟迅速作出了判断。
阿伟驻足在唯一关门的隔间那里。
“开门！控制局！”
里面传来一阵冲水声。
一位穿着保安的衣服的中年人正露出谄媚的笑容。
“领导，俺没有抽烟！”
阿伟望向马桶里还在表层旋转的烟头。
虽然抽烟也是违禁项目，但阿伟一般不怎么管这些。
一是这种情况屡禁不止，
烟民们普遍年龄较大，
就算抓住了也只是多个麻烦，看一天警示片就放了。
上级默认以劝导和口头警告为处置方式，
尽可能的节省人力，
除非有投诉，不然都是冷处理。
二是他知道他爹都经常躲起来抽烟，
只要没有烟在嘴里的影像证据，
就算知道在抽烟也没办法。
阿伟嫌恶的看了中年保安一眼。
他拿出了新发的执法证。
“赶快出来，我要看看你们的监控。”
保安的脸色有点奇怪，但还是在前面带路。
阿伟没有在意，只是离得远了一些。
这人身上的烟味太重了，就像是一口气抽了七八根一样。
但直到阿伟翻看监控录像时，才发现了真正的不对劲。
虽然时间戳是连续的，但录像里面完全没有嫌疑人的踪迹。
就连自己昨天亲眼所见的那两人进入酒店，到自己进去，再到那两人逃出酒店的部分，甚至连今天的录像都被消失了，最新的时间戳已经来到了一小时后。
所有能拍摄到的摄像头都是如此。
难道说这酒店和嫌疑人有勾结。
看着一旁面如猪肝的保安，再联想到他刚才抽烟的情形。
阿伟大概猜到了。
“快说！是谁来动了监控？”
“俺不认识！领导，他说自己东西掉了，还给俺散了几根华子，说自己看一下监控就走，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让他看了，并且没收了他的贿赂，之后我发现监控没有被问题，就去厕所把几根烟冲掉了！领导，俺真不认识，更没有抽烟啊领导。”
中年保安终于绷不住了，一股脑的抖了出来。
阿伟不关心这保安到底抽没抽烟，
他知道有人先自己一步了。
“那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不？”
“我....我不......”
“你现在不但抽烟！还涉嫌伙同他人危害公共信息安全！”
“他跟俺差不多年岁，有大大鼻子！小小的眼睛！...还有.....”
阿伟从手机里翻出昨天拍的穿大衣的尔通杰。
“是他不？”
“不是！”
不是嫌疑人，难道另有其人？
“好像是他旁边那个，虽然只有背面，但俺看着挺像的！”
没想到是自己忽略掉的买家来删的监控。
阿伟突然想起了刚才在酒店门口被撞的那一下，
糟糕！
于是阿伟没有理会几乎快瘫倒在地上的保安，快步冲了出去。
但人早已经不见了。
之前来的时候下面没有停任何交通工具，所以应该是坐地铁走的。
但地铁的人流量巨大，而且摄像头也都是朝着列车门的，
无法分辨到底是谁从这里出来的。
看着对面的咖啡店，阿伟发现有一个摄像头对着地铁站入口。
“您好，这是我的执法证，我需要调取一下你们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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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哥站在一处老旧的修理店前面。
即使这里本就是蒙特城的老街，这个修理店在这里看上去也是最老的那一间。
很有一种上世纪的复古风格。
修理店的门似乎关闭了很久了，
不过杰哥还是从鞋垫下面摸出一把钥匙，拉开了生锈的卷帘门。
此刻已是深夜，卷帘门发出的巨大声响却没有吵醒任何人。
生活在这片老街的大都是一些老头老太，经历过喧嚣闹市的他们可不像年轻人那么敏感。
杰哥从缝隙里蹲着钻了进去，然后又踩下了卷帘门。
借助着手机的灯光，杰哥走向了工作台后面。
他摸了一下工作台上面的一个按钮。
工具柜吱呀吱呀的移开了，背后是一道铁门。
如果阿宾在这里，应该会觉得这道铁门还有瞳孔验证和指纹解锁。
可惜杰哥对着铁门敲了三下。
“老钱，开门。”
门背后传来拖鞋的声音。
然后铁门推开，一个瘦弱中年眼镜男走了出来。
“你很烦诶，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屋子里面是几台老式的电脑，
一张床，一张饭桌。
名为老钱的男人坐在其中一台电脑前面，
他的电脑上屏幕上正是杰哥售卖的其中一款游戏，名字叫“野蛮6”。
“我之前放在你这儿的盒子呢？”
“在饭桌底下垫桌脚。”
“你他吗的拿我的盒子垫桌脚？”
“我怎么想得到你今天来了？”
“我的碟都被收了！”
“谁收的，这么有钱？”
“是他吗的控制局收的！”
“我艹，那你给我留的宇宙和平2呢？”
“没了，你要的神人世界3火焰凳子也没了！”
“他吗的，谁举报的。”
杰哥抽出盒子，坐在了另一台机子边上。
“你不认识，但我有个初步的猜测。”
“那你能怎么办？难道你还能把游戏碟找回来不成？”
“我有办法。”
杰哥看着盒子里躺着的钥匙，心安了一半。
老钱退出了野蛮6，然后打开了脚帝97版。
“来一把？”
“来他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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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宾回家的时候，心脏还在猛烈地狂跳。
自己冒险去改监控的时候还没感觉，坐上地铁之后就越来越紧张和激动。
他回来的时候专门绕路去昨天品如姐那里看了一眼，那里今天已经没人了，估计是隔几天就会换个点。
阿宾坐在床边，开了一瓶小乌苏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面灌。
他仔细回想着每一个细节，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纰漏。
他特地把手机藏在了地铁站的保存柜里面，所以手机并没有记录下他的真正行踪。
阿宾想着自己离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快走快走”，好像还撞到了谁，也就那里有点可疑。
不过应该是无伤大雅的小细节。
阿宾这么做，既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杰哥。
阿宾已经上网查过了，自己只是一场未完成的交易的买方，最多作为证人被询问，没有被抓的风险。
但自己删录像可是切实的罪名。
不过也算有收获，阿宾删的录像里面，有好几个杰哥和别人一起进去的证据。
其中和一个油眼镜中年男交往最密切。
阿宾想着那人应该是杰哥的主要买家。
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阿宾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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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宾没有注意到自己家楼下，阿伟正盯着这里。
“原来是你，大叔。”
阿伟虽然知道买家是住在这里的，但不知道是自己老家的邻居大叔。
阿伟心里有点失望。
他知道那个喜欢看记录片的大叔最爱缅怀过去。
但是他竟然敢删改监控。
不过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那个大叔是个本分人，他在知道是自己执法的情况下还敢冒险做出这种犯罪行为，那么他和嫌疑人尔通杰的关系显然不止是买卖方那么简单。
大叔或许还侥幸心理，想着能够从自己这边窃取到情报。
阿伟想到了大叔带自己看过的一个纪录片，里面讲述了一群鲑鱼逆流的故事。
你也想做那些鱼吗？
阿伟感觉自己就像那里面的棕熊。
也好，或许能引来大鱼。
阿伟看着人理上的“自由行动”，决定先不急着收网。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