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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游戏玩家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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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5 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疫情期间,游戏玩家都在干什么?
发表于 2024-7-15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2020 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流行病席卷全球,很多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变化,如今一年过去了,得益于快速有效的防治措施,多数人的生活日渐恢复正常。去年年末,我们奔赴武汉并采访了几位特殊时期的武汉玩家,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职业,但都有共同的爱好。通过他们讲述的故事,看看这些玩家如何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发表于 2024-7-15 18: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文章写的是武汉玩家的故事,它显然不仅仅关于游戏。游戏作为一个精神载体和文化切面,它试图讲述更大的主题:在这场灾难中,我们也有好多次得以窥见一种更本质的人,以及对人类共同命运的指向;而无论是好是坏,我们终究在各种各样的境遇里更加了解他人和自身。
编辑丨池骋
本文为今日头条“编舟计划”系列文章第14篇。 编舟计划,记录游戏与时代,只收集与游戏相关最优秀的文章。
这篇文章写的是3个武汉人的故事: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们过着怎样的日子,有着怎样的精神面貌,以及怎样看待游戏对于当下生活的意义。他们的故事不能代表所有的武汉人,也不能反映关于这座城市的全部,但这些真实而质朴的生活图景,令我感到珍贵。

丨 1.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担子就落到了秋秋头上。
那会儿秋秋还在北京,就收到了远在武汉的爸爸吩咐:回来带爷爷去看病。
大概在一个星期前,爷爷身上出现了一些症状:咳嗽,喘不上气,食欲不振,整个人都很虚弱。对于一个90岁的老人而言,平时这点小病小痛可能算不上什么事儿,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秋秋就感到有点紧张。“爷爷的症状很像那个病。”她说。
1月20号,秋秋回到武汉,21号把爷爷从汉口中心城区接到相对偏远的江夏区安顿下来,22号早上8点多带他去了医院。秋秋直接挂了消化科。“呼吸科那边排的队太长了,而且爷爷当时主要的问题是吃不下东西,所以我就给他挂了消化科,但我一去就直接跟医生说,要做CT和血常规。”
这是她从网上看来的。“当时还没有核酸,网上说最重要的指标一个是血氧饱和度,一个是肺部感染的阴影,我想那就直接判断一下。”秋秋说,在当时,大多数人可能还没有这个意识,有了症状都去看呼吸科,所以爷爷的检查没有花很长时间。
当天傍晚出了结果。秋秋又跑了一趟医院,拿到了爷爷的诊断书。她看不太明白具体数字,想找个医生问问,消化科大部分医生已经下班了,只有呼吸科的医生还在加班,但排队的人实在太多。最后她找了个住院部的值班医生。“医生说他血常规是正常的,但是有肺部感染,目前不确定是不是病毒性的,感觉不太像。医生说,如果我们怀疑的话,可以第二天再去呼吸科看看。”



秋秋给我发来了爷爷的诊断书

回家以后,秋秋睡不着。爷爷倒是不太担心自己,他觉得老了反正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跟这次的肺炎没有关系,可秋秋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呢?爷爷身上的种种症状都很“疑似”——当时人人嘴边都挂着这个词儿,真正能够确诊的人数却很少很少。她翻来翻去地想,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总是想起白天的时候跟爷爷几次穿过呼吸科就诊的人群,虽然戴了口罩,她也觉得害怕。
“在当时那个瞬间还是有一点茫然。”秋秋说,“心里想的都是,不会真的被选中了吧?”

丨 2.

小郑的爸爸到现在都还有点低烧。他去医院看过,检查出来与肺部感染无关,“不是那个病”,但小郑也不能完全放心。那天爸爸在社区附近的医院排队时,排在他前面的一个老太太被诊出高度疑似,没有核酸试剂确诊不了。后来,住在隔壁小区的舅舅告诉他,他们的业主群里有人发了一条求助信息,说是有个老太太已经快不行了,拖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有排上核酸试剂。小郑感到后怕,那个老太太和爸爸在同一天去了同一家医院。
“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小郑心里也打鼓,但他知道这事儿没法弄明白,“可能也不是吧,说不清了,说不清了。”
小郑在地铁工作,1月23号是他年前最后一个出勤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凌晨4点醒来,看了看手机,发现有个朋友在夜里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不是要放假了,还传了一张网上的截图给他。
他不太相信,到了点就照常去车辆段的派班室出勤。刚到那儿,班组长就问他,消息收到了没有。他说收到了。班组长说,现在问题可能比较严重了,没什么事情你就不要去外地了,自己注意一下。
小郑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噩耗砸中了。“那话听了我就难受……我当时还以为过了这几天就完事儿了,我本来想的是初一、初二就在家里,初三、初四正常上班,过几天再去我女朋友那边,还跟朋友约了泡温泉……看这样子就不太现实了。”
这最后一天上班,一切都跟平时一样。“检车,然后把车开出来正常运营。”小郑跟我说,“其实那两天就没什么人坐车了,站内冷冷清清。”
那天的工作结束得特别早。上午8点他就下班回家了。上午10点,武汉轨道交通各条线路最后一趟车从各起点站发出,到达终点站后结束运营,所有车站出入口拉下了卷帘门。



1月23日起至今,武汉实行交通管制

丨 3.

许多人赶在最后一刻离开了武汉,秋秋的爸爸是其中之一。他与秋秋的妈妈离婚后,和另一个阿姨组建了新的家庭,阿姨还带了个比秋秋大一些的姐姐。23号上午10点多,秋秋的爸爸在高速上的服务站里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们3个人赶在封城前一个小时出了城,这会儿已经快到岳阳了。
秋秋的爸爸倒不是自己要跑,而是为了把在上海工作的姐姐给送回去。“姐姐知道了交通管制的消息就比较激动,怕之后回不去,他们就赶在10点前把姐姐送出去了。”秋秋告诉我,他们打算在岳阳把姐姐送上回上海的飞机,在那里住两个晚上,之后再回武汉。
在电话的那一头,爸爸听上去特别开心的样子,“情绪很高昂”。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告诉她,他和阿姨两个人打算留在岳阳过年,不能去爷爷奶奶家跟她一块吃年饭了。
秋秋当时整个人都懵了。那天早上她一直不停地接电话:“我妈妈的,我闺蜜的,我同学的,还有我老板的。因为看到了交通管制的消息,他们都轮番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样,一直到10点多钟接到我爸的电话……你能懂那种很懵的心情吗?就是其他所有人,可能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在关心你的时候,你的亲人给你打了一个这样的电话。”
其实她在凌晨就已经看到了消息,裹着大衣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最后决定留在武汉。“虽然当时有高铁、有飞机,10点前是可以走的,但我走了爷爷奶奶怎么办?我万一是潜在的感染者怎么办?”她也没考虑过让爸爸把她送出城,但“我对他过于了解,我觉得这件事不足以让他从睡眠中起来,帮我解决……我也不愿意求他,你知道的,就想保有一点可笑的话语权和底气”。
“北京那边,哪怕回不去也就不回去了。”秋秋说,“但爸爸没有问过我。”
挂了电话以后,她把爸爸拉黑了。



在施行交通管制的当天,很多人离开了武汉,同时也有很多人感到自己“被抛下”

丨 4.

与20出头的秋秋和小郑相比,39岁的石磊在疫情中的样子更像一个大人。
在石磊看来,越是在这样的关头,恐慌和害怕之类的情绪越没有什么用。“我恰恰觉得这个时候要冷静理性地去看待这个事情。”石磊说,“第一,做好自己和家人的保护;第二,努力去做一些科普;第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其中包括作为志愿者司机接送上下班的医护人员。石磊那几天常常经过长江大桥、长江二桥、二七桥等几条主要的过江通道,每一次他都会在桥上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奋力地蹬着共享单车。
那几天武汉特别冷,最低气温达到零度以下。江面上风又大,吹在脸上跟刀刮似的。虽然桥都不长,开车一两分钟就过去了,“但是蹬自行车可能要小20分钟”,石磊说。
在全市公共交通停运后,这样的场景就成了寻常事。“据我所知,大量的医护人员要么就是在医院待着不走,要么就是家里有事必须来回跑的,除了蹬共享单车,还有人靠脚走十几公里回家。”
石磊想帮这个忙。在公共交通停运的当天晚上,他恰好在朋友圈里看到志愿者招募启事,就进了其中一个群——这个群建得早,群里有司机,有医护,还有一些其他公益机构的。后来建起来的群大致分为医护群和司机群,组织者在医护群里搜集整合了出行需求后,再分发到各个司机群里。司机群也分得更细了,有按照区域分的,也有按照开车距离分的;接送的也不只是医护人员,也有接送警察的,也有运送物资的。
所有的工作全都靠微信群进行线上沟通和协调。石磊看到,“每天群里的单子都在不停地滚动”。自从加入志愿者团队后,石磊每天差不多都会跑个两三趟。他说这在司机群里并不算多。“我知道有个司机一天跑掉了一箱油,少说也得有500公里。”
“按你的估计,一个志愿者要负责对接多少个医护人员才够?”我问。
“永远都不够。”石磊说。



石磊有时会在清晨出去接送

在机动车限行令颁布后,石磊没有收到通知短信,于是照常接单。他在路上碰到过两次警察,有一次医生正好就坐在他的后座上。虽然有令在前,警察劝他“尽量还是回去”,但警察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出来。“警察的态度都很好,还给我敬了个礼。”
石磊感慨说,在这次疫情中令他印象最深的一点是,无论是警察还是环卫工人,无论是外卖小哥还是渣土车司机,“所有留守在一线的人都很好,相互都很支持”。包括后来他的小区业主群里组织团购食品和日用品时,他注意到很多年轻人都在出力,“给大家买菜、买药啦,团购各种物资啦,也会给物业人员捐赠一些,有的还直接去帮物业做事儿”。他有时候会跟这些年轻人聊起来,他们说自己平时也玩儿游戏,“但这段时间就没有什么精力和兴致去玩了,想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处在特殊时期,石磊一直都在尽力地维持平常的生活秩序。他的小区旁边有一条顶级的绿道,平日里隔一天就会跑一次;就算在疫情期间,他也坚持两三天跑一次,一次跑上10公里左右。
最近他的烦恼是,武汉所有小区都实行了封闭式管理,他的跑步计划也中断了。

丨 5.

“通俗一点讲就是,我人麻了。”小郑向我形容他这段日子的生活,“没有感情,没有痛觉,也不想动弹。每天活着都是靠惯性。今天的你还没有过完,你就能想到明天的你还是这鸟样。”
这种感觉和平日里上班是不同的。虽然也是日复一日地生活,但小郑觉得,“现在年轻人还不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是吧?”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平日里习以为常的小乐子就显得尤其珍贵了。“上班的时候想着下班去干啥,放假的时候又会去想放假的时候干啥,过节的时候奖励一下自己,想想我有什么想买的,就是这种很琐碎的细节。但这会儿完全没有了,完全不会去思考这些东西,平常看来是很普通的想法,在这个时候都消失了。”
“如果说我是个创作者的话,画画的,写小说的,我现在一定陷入枯竭状态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小郑说。
自从疫情爆发,小郑就没离开过电脑。刚回到家里头两天,他还尝试了一些新游戏,但后来对主机游戏就有点不耐烦了。“原来玩主机的时候是那种比较惬意的状态,现在天天闷在家里,心里压着个事儿,感觉又有点抑郁,最渴望的其实是社交。”
在家里的时间实在难熬,和朋友一起玩游戏就成了一个打发时间的方法——或许也不是最好的方法,但除此以外还能做什么呢?他玩《剑网叁》,玩《最终幻想14》,玩一些暴雪的游戏,基本上都是和朋友一起开黑,每天玩上十几个小时,“但实际上在玩的过程中也没有太多交流”。
小郑的心情很复杂。他需要线上游戏来维持一定程度的社交,但有的时候又想要避免与人交流。“在线上游戏中还是会遇到一些关于疫情的负面消息,某个人的同学得了病老是不好,某个人那边又有了什么新情况。”这些线上的伙伴们大多都来自四川、浙江等省份,“大家都是我周围的人”,小郑告诉我,这会让他感到有些压抑。



一些人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多数人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多波澜——但他们也有自己的问题

他在游戏里遇到的湖北人普遍比较沉默。“包括我以前打的一个固定团,这一个团里全是湖北人。大家能聊什么呢?我们都闭口不言。”小郑说,“这个我们是很有默契的,都不聊。”
小郑也从来不在游戏里跟人聊关于疫情的事情。“玩游戏是为了排解一下心情,刻意地去聊这些,让自己心情沉重,那不是自相矛盾吗?”小郑说,“虽然心里总会搁着点什么东西,但我也不想给别人造成负面情绪,让外面的人觉得武汉人怎么样,觉得我可怜。我也不想干这种事。”
所以,当游戏里的伙伴们问起时,他就告诉他们都挺好的。家里人没事,他自己也没事,相信很快会好起来。
他现在每天还是在游戏上花很长时间,但最大的问题是,游戏也不再能够令他感到高兴了。“越来越难受了。”小郑说,“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点这种想法,觉得多出很多时间来玩游戏还不错,但其实更多的是难受。”
对现在的小郑来说,游戏不再是一个休闲娱乐的选择,反倒像是日常生活的填充物,毕竟不干这个也干不了别的。在游戏中他也很少能感受到什么情感波动。“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感觉的,只是没那么容易感到开心了。”
他觉得自己这样也不算辛苦。“毕竟很多人也都是这么过的。像那些没有电脑的人,他们怎么过的呢?还不是一样过。”小郑告诉我,他在网上看到一个大妈自己跟自己打麻将,一个人打4个角,还要算哪一边赢了钱,哪一边输了钱。“不要以为这是段子,是真的有人这么去做的,不也过得挺好的?”
“那你不觉得这反而像是……太寂寞的状态吗?”我问。
“完不了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就疯了?人要是这么简单就疯了的话,那人早就没了。”小郑笑着对我说,“人类可太会了。”
“我现在觉得难受,也是我一时接受不了。等我能接受了,那又是另一番天地了。”小郑说,“主要是不接受还能咋地?日子总是要过的,你说这有啥用。”
“想过以后的时间要怎么打发吗?”我问。
“换个游戏。”小郑说。

丨 6.

自从22号那天带爷爷去看病后,秋秋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当时她从医院拿了一些抗生素,但爷爷不太听话,不把这个病放在心上,药也没怎么吃。万幸的是,爷爷在一个星期后自个儿就逐渐好了起来。秋秋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爷爷最后不是这个病,但你会有种感觉吧,致死率面前亲情算什么。”秋秋回想起当时爸爸吩咐她带爷爷去看病的事,语气很平静,“我想我爸当时可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爷爷是这个病,他就不想带他去医院,等我回来让我带他去。”
“我爸是有车的,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直接带爷爷去看病,就不用我各种折腾。就算不在汉口看,开车到江夏也可以,但我爸可能觉得汉口跑到江夏去太远了吧,他懒得去。”秋秋说,“我爸是那种比较自我的人,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感到自己虽然在疫区,却也不算是风暴的中心。最强烈的真实感可能来自小区里的高音喇叭,它每天用武汉口音循环播放:“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不要出门!”
秋秋告诉我,她感到自己的四周正在上演一出戏。外面的人可能会把武汉看作是一个整体,但其实身处其中的每个个体的命运有着天壤之别。跟那些真正遭遇了不幸的人相比,秋秋觉得自己“连个炮灰也算不上,可能就是跑过去,镜头晃过一秒钟”。
“你就会想,这到底是真的吗?已经这样了吗?”秋秋说。



最近发生的事情令秋秋感到没有真实感

因为事先没有预料到会在武汉待上这么长时间,秋秋只带了一个MacBook回去,想着可以拿来写点东西,放放音乐,“里头没有任何游戏”。意外地留在了武汉以后,她的生活变得有点空虚。爷爷奶奶家里也没有Wi-Fi,她就只能玩玩手游,每天登录上去做一下日常。
“一般情况下,我吃完了早饭以后就开始玩游戏,看看有什么能玩的……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能玩的。”秋秋说,“你也知道手游很多时候做完了日常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日常的任务也不是很花时间,我也不是那种很‘肝’的人。”
她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将周围发生的事情跟游戏里的体验联系在一起。“我会比平时急一点,比如以前抽卡比较随缘,但现在如果抽得稀烂,或者十连很’非’,我就会觉得,啊,就是这样啊,现在的环境都很差,武汉这个事情就已经很难过了,或许这段时间的运气就是不好吧。”
秋秋说:“感觉自己现在会比较相信命运这个东西了。”她觉得在这个特殊时期,游戏的意义也与平时有了一些不同。“在对未来不太确定的时候,游戏是一个有既定规则的世界,一个有付出就能够得到回报的世界。”
在没有太多游戏可玩的日子里,秋秋最常用的缓解压力办法是看小说,但随着宅家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办法也不再那么有用。在北京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蛮喜欢宅的那种人。“宅的前提是我不会觉得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但武汉这几天太冷了,家里又没有暖气……”秋秋告诉我,在大白天她甚至不能躺在床上,“因为爷爷奶奶会觉得没有到睡觉的时间就不能上床”。
在这样的家庭生活中,她会觉得很多时候心态没什么用。“就算心态崩了,也不会有太多人来关心。尤其是我的家人,他们的亲情不会到关心我的心理状态这个层面。所以,我的心态一直都是那种,明明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表面上依然很镇定。”她告诉我,如果她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慌张或者压抑的情绪,家人只会觉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有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的周围和外面的世界以及网络上的世界是割裂的。她告诉我,她有个朋友家住在汉口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每天晚上都会听到车来车往,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大货车,各种各样的声音”。而她住在郊区,每天从早到晚都很安静,只是偶尔能听到飞机飞过头顶。
至于网络上的东西,她也觉得心情复杂得很。一方面,她觉得那是放大了的悲伤,“消化这些事情真的比较难”,另一方面,她明确地知道,这个城市有很多人都在跟痛苦打交道,她也会觉得有一点点庆幸,至少目前她和家人都躲过了一劫。
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感到格外孤独,“但我没有办法”。她只等着疫情结束,先跟武汉的闺蜜约一个海底捞,“一起抱头痛哭一场”,然后赶紧回到北京,把台式电脑打开玩游戏。
“让我充钱!让我充钱!”秋秋说。



秋秋的朋友给她发来下雪的北京

丨 7.

石磊曾经是《家用电脑与游戏》的编辑,也是个老玩家,平日里每天固定打上两三个小时的游戏。但在疫情爆发后,他迅速地失去了玩游戏的兴致。他什么游戏机都有,每天只是挨个打开看一眼。偶尔进游戏里漫无目的地转一转,或者在各个游戏机的商店里看看有什么在打折,但什么也没有买。
“不太能集中注意力,也不知道玩什么。”石磊告诉我,他之前喜欢玩赛车游戏,在家里坐着玩,戴着耳机,很多时候还会戴上一个赛车头盔,游戏体验很棒。“但你说让我现在去玩,我完全没有信心。我不可能不去想现在周围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告诉自己不去想。”
他在PS4上很喜欢的游戏是《最后生还者》,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拿出来玩一玩。自从疫情开始,他就很不愿意玩这个游戏了。“其实是个特别应景的游戏,本身讲的是一个与传染病相关的故事,讨论很多人性上的问题……但我现在每天都在经历过山车一样的体验啊。”石磊说,“所以心理上有点抗拒,不愿意再虐自己。”
另一个现实的问题是,疫情改变了他的生活常态。没有疫情的时候,不想做饭就可以出去吃,但他现在每天到了点了就得做饭。“我需要照顾我的家人,我不能让玩游戏影响我做饭。”石磊说。很显然,每天花在游戏上的时间就少了。
他将这些内容都分享在朋友圈和微博上。“我也不觉得我的生活方式就是最好的,但至少是真实的。”他说,“武汉是什么样,我就给大家看是什么样。如果有人在关注我的微博的话,我想让他们看到疫区里有一种生活是这个样子,让他们获得一些安慰。”



石磊的小区封闭式管理后,业主和物业联合起来搞物资团购,他说他这几天的爱好变成了“蹲阳台上等待投喂”

“我相信大家肯定不愿意看到一个水深火热的武汉,我也相信大家肯定不愿意看到一个只有医院和求助信息的武汉。”石磊说,“那些求助信息或许都是真的,但我还是想说,哪怕武汉有很多人在求助,还是有更多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我不希望剩下的这些人被情绪所主导。”
然而,无论如何调节,身处疫区中心的人们一定有着不同程度的情绪问题。目前人们更关心具体事务的进展,包括物资、交通、设施等等,但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积累下来的心理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在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可能会是一个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愈合的疮口。石磊也并不否认这一点。他告诉我,“现在武汉人肯定大面积存在着心理疾病”,因此,他也会有选择性地去看一些比较积极的新闻。
“如果我每天还去看那些悲惨的新闻,我觉得人早就崩溃了吧。再坚强的人也崩溃了。”石磊说,“绝望有用吗?我告诉你,这就是事实,绝望没有用的。如果你有一种绝望的情绪,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么你去加入它、改变它,要么你就离开它。你最需要做的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让自己身边的人,让你爱的人或者爱你的人过得更好。”

丨 8.

石磊在朋友圈里写道,“最近20天估计把未来人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完了”。我问他是为了什么流的泪,他回答得很快,“是感动,不是伤心”。他说这段时间里他最大的感受是,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在努力地生存,甚至在给予别人力所能及的帮助,他更多地看到——或者他更愿意看到那些“人性的光辉”。
前两天,石磊发了一张从家里的阳台望出去的晴朗天空,他写道,“风雪之后也总有晴天,今天开始慢慢有心情能玩会儿游戏了”。我记得他不久以前还有个说法,“生活是什么样的,取决于你怎么选择去生活”。
我相信他是一个对生活拥有掌控感的人,或者至少是这样追求的。他告诉我,“在生活中肯定会遇到很多很糟糕的事情,这是一定会的,如果你天天觉得自己很糟糕,你就会不断地遇到很多糟糕的事情。所以,你不如无视这些糟糕的人和事,你可能反而会高兴一点。”在这场疫情的影响下,他变得更有意识地去寻找生活中的笑点和值得开心的事情。



石磊常常拍下从家里往外看的风景,他说“一天比一天美”

灾难给人带来不幸,灾难也给人带来成全。当石磊跟我讲起他如何被坚守的基层人员打动,如何对这个社会产生更多的情感和包容时,我倒想起《倾城之恋》的故事。最后那一对情人正是因为灾难才得以结合,可我不觉得那是人性的光辉,反倒是跟“人”的本质相关。张爱玲是这么写的,“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只深夜狂奔在汉口二环高架桥上的野猪。这只野猪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它,只是一个劲儿地奔跑。这个场景击中了很多人的泪点,我想这种情绪绝不只是与武汉当下正在面临的困境有关,而是人们在这个小东西的身上体会到一种更底层、更普遍的感伤。
这篇文章写的是武汉玩家的故事,它显然不仅仅关于游戏。游戏作为一个精神载体和文化切面,它试图讲述更大的主题:在这场灾难中,我们也有好多次得以窥见一种更本质的人,以及对人类共同命运的指向;而无论是好是坏,我们终究在各种各样的境遇里更加了解他人和自身。
(本文由今日头条游戏频道“编舟计划”独家支持,今日头条首发。点击访问编舟计划,用文字将游戏与时代编织相结。每周一篇,敬请期待。未经授权,内容不得转载。)
原文链接:武汉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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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5 1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无论是漩涡中心的武汉,还是看似平静的小城,人们正在通过游戏建立新的纽带。
编辑丨陈静
本文为今日头条“编舟计划”系列文章第13篇。 编舟计划,记录游戏与时代,只收集与游戏相关最优秀的文章。
从1月23日开始,武汉、黄冈、鄂州、荆门等多个湖北城市陆续宣布实施全面交通管制。随后,浙江、湖南、广东、广西等省市启动一级应急响应。城市、村镇、小区、家庭开始层层隔离,十几天里,人们被迅速地划分成了一座座彼此独立的岛屿。
在尚看不见尽头的隔离中,一些人想用游戏在岛屿间架起桥梁。
丨 岛屿

1月23日凌晨2点半,卡卡在微博上看到了武汉公共交通停运、离汉通道关闭的消息。
她的第一反应是: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在半夜发布这么重要的事情?转念一想,倒是能踏实一点儿了。在此之前,她母亲每天坚持不戴口罩出门,她在新闻里看到疫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又劝不动母亲,只能躲在自己房间里抱着猫偷偷哭。
卡卡家住武昌老城区,离最近的一家定点医院大约3公里。小区是开放式的,没有物业,无法封锁,针对疫情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这里的人们应对新冠肺炎唯一的方法是不出门。1月22日,武汉市政府规定市民出门必须戴口罩。卡卡看了看家里的存货,护理口罩还有一点,酒精、消毒用品一点也没有。她想了想,还是尽量不出门吧,出门也买不到口罩,不出门好歹没有消耗。
从大年初一开始,母亲也不出门了。
公共交通停运后,私家车也面临管制。1月25日,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发布通告,武汉市中心城区区域机动车禁行。经过了激烈的反弹和讨论之后,武汉交警又发布消息说,“市公安交管部门将对禁止通行的车辆通告车主,对未通告的车辆一律实行通行”。由于措辞令人费解,这条消息被网友们称为“阅读理解”。
私家车禁行在通告当天如此收尾,但武汉三镇之间、区与区之间仍在隔离。另一个同事向卡卡诉苦,说他的女朋友住在另一个区,两人都没有私家车,彼此连面也见不上了。
武汉宣布全面交通管制时,家住洪山区的王金还在梦中。一觉醒来看到消息,她觉得,封晚了。要走的早走了,本地人想走也没地方去。在她看来,之前离开武汉的,大多是回家过年的外地人。
小区很快也被封锁,外人不许出入,快递停运,外卖只能送到小区大门口。王金说,就算能叫外卖,她也不会叫,不想有人因为她在外面走动。“如果因为我,导致外卖小哥感染上病毒,我会疯的。”



小区电梯里的防护措施

与武汉相比,其他城市的情况要好一些。在扬州,武汉人小虹和她父母已经在家待了将近两周。
小虹住的小区早早封闭了周围大门,只留一个出入口,所有人必须戴口罩、量体温才能进出。公共场所和楼道每天消毒,电梯按键贴着保鲜膜。针对湖北人,小区贴出告示,要求“湖北过来的人”必须主动报备,主动隔离。作为武汉人,小虹一家也要提交个人信息,定时被电话或微信“回访”。
一家三口没回武汉过年。留在武汉的亲戚说,今年的年夜饭取消了,大家都改用微信拜年,“身体健康”成了最常见的祝福语。
28岁的上海人汤包赋闲在家。他是沉浸式戏剧演员,工作在剧场。1月20日,钟南山院士宣布新型冠状病毒存在人传人。几乎是同时,社交媒体上有人建议人们不要再去电影院、剧院等人群密集场所。汤包所在的剧场也歇了业,这意味着他暂时失去了工作。
除夕当天,张朔回到老家泉州,把PS4、Switch和两只猫留在了北京。他原本打算最多一周就回北京,结果在泉州待了快一个月。他也不是不想回家,但在福建,宗族观念是张朔和许多年轻人不愿回家长住的原因之一。
张朔住的小区是拆迁后建起来的。大批大批的家族宗亲短暂地离开老房子,又全部搬进同一个小区。在现代高层住宅楼的环绕中,一个低矮的小祠堂才是小区真正的中心。这是张朔在北方城市里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在当地,几乎每个月、每个片区都有不同的祭祀活动,人们聚集在祠堂里,街道上。“那场景比北京的庙会夸张多了。”张朔说。



泉州涂门街关帝庙的祭祀活动(图片来自网络)

回家之前,表弟给张朔发微信:我们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回到泉州那一天,张朔发现自己的外婆“失踪”了。问过家人,才知道她是跑出去参加祭祀活动,没有人劝得动。临近节日,祭祀活动数不胜数,外婆去了哪里,参加了什么,见了多少人,家里人统统不知道。
张朔觉得,这或许是二三线城市的常态。疫情初期,人们从电视、手机上接收到的新闻会让他们觉得事情离自己很远,也不严重,所以根本没有重视。直到除夕那天,清源山、仙公山、关帝庙等景点宣布关闭,大家才隐约感觉到,事情可能变了。
丨 尝试连接

与空间上的封闭相反,各种各样的信息透过通讯网络如潮水般漫过目之所及的每一个角落。卡卡打开朋友圈,看到很多人戴着口罩在超市里疯狂囤货,蔬菜、肉类、生活必需品,场景夸张得像灾难电影。如果不是自己正身处武汉,她也很难相信这是真实的。关掉微信,一个外籍同事发来的短信出现在屏幕上:我妻子的表弟一家人确诊了新冠肺炎。她迅速地回复了一条“OMG”,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虹有一些亲戚在医院工作,有了他们的提醒,全面隔离之前,留在武汉的家人们就开始囤积口罩和一些药品,并且决定取消年夜饭。随着疫情升级,这些医生、护士也成了最令人担心的人。他们离危险最近,也能接触到最真实的状况。
一个亲戚在隔离病房,每天工作时间都在10小时以上,不能携带通讯设备,每天只能在规定时间、在医院系统内的留言板上写下消息,再用短信发给家属。这是他们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方式。那些发出来的“内部消息”,大多也只是让家人朋友们持续做好防护,注意安全。
家庭微信群里,每天最重要的内容是互报平安。从扬州看武汉,小虹问家里亲戚最多的是,东西缺不缺,防护有没有做好,爱出门遛弯的长辈还去不去。亲戚们也回复一些看起来轻松愉快的话。一旦提起日渐攀升的确诊病例、死亡人数和不知何时能够结束的隔离,气氛就会压抑起来。



在家的日子里,小虹会为自己和家人做上几道拿手菜

在启动一级响应之前,上海的口罩、酒精、消毒用品已经被抢购一空。汤包没有买到足够的口罩,1月23日当天,他正在努力劝说家里长辈取消春节聚餐。他们不是不怕,每个人都很想取消,但谁都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说这件事,这让汤包觉得很烦。
和长辈沟通起来,方法很重要。汤包家里很多长辈痴迷长牌——一种类似麻将的纸牌,每天出门玩,雷打不动。汤包找到他们之中最有威信、说话最管用的那一位,摆数据讲事实,拿出《人民日报》、新华网上的消息轮番轰炸,成功说服了对方。有“重量级人物”支持,再劝其他长辈就顺利多了。
如今在武汉,所有人出门必须戴口罩。王金家里还剩十几个口罩,原本还有些N95,口罩紧缺后,她把N95全部送给了在医院上班的朋友。除了口罩之外,她还给朋友“赞助”了两辆电动自行车——武汉交管局宣布交通限制之后,家里3辆电动自行车她只留下一辆自用,剩下的都借了出去。她想,朋友在医院工作都已经累坏了,总不能再让她们走路上班吧?
王金有不少亲戚朋友在一线:医生、护士、警察、基层公务员。和人聊QQ、微信时,一有机会她就号召大家,能不出门尽量不出,少给一线工作者添乱。
为了不添乱,王金一直宅在家里,除了玩游戏,还报名当志愿者,帮那些不知道自己社区联系方式和沟通渠道的人对接消息。
有些时候,玩家和志愿者的身份也不是泾渭分明的。她加过几个武汉玩家群,里面虽然都是玩家,喜欢的游戏却都不一样,不一定能聊得到一起。但只要群里有人求助,她总是帮忙想办法。有一次,群友说买不到肉和菜,社区也没有安排送菜,她立刻转发了一个小程序,告诉对方,可以看看这里送不送。
在泉州,最先响应变化的仍然是年轻人。1月24日,张朔去药店买口罩,N95口罩每个售价25元,每人限购3个。两个20多岁的年轻人排在他后面,一看就是跑了很多地方买口罩的,一边抱怨贵,一边掏钱。
想让长辈改变主意就没那么容易。年初一,家里亲戚组织去海鲜酒楼吃饭,张朔“以死相逼”,把父母留在了家里。他回想起当天自己的爆发,那种痛苦和愤怒还记忆犹新。
疫情期间,劝长辈不出门有套常见话术:因为疫情严重,今年少吃这一次饭,保重身体,以后还有机会再吃……一般人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但在张朔家里,这些话几乎不起作用。在父母长辈心目中,过节和聚餐是规矩的一部分,而规矩就是在某个时间一定要做某件事,假如你不做,别人就会觉得你们家有问题。
年轻人受不了这些规矩。张朔表面上对母亲大吼大叫,心里却充满了无力感。不论他怎么说,母亲明知身体健康更重要,却仍然觉得不出门不好,不和亲戚聚会不好,不守规矩不好。这让他彻底放弃了讲道理,改用道德绑架:他对父母说,你们要是去吃饭,我立刻买机票回北京。
好的是,张朔发现,状况在慢慢改变。
年初一的聚餐,虽然张朔一家缺席,但表弟后来对他说,当时整个酒楼里只有他们一桌人,其他亲戚吃饭时,知道他把父母硬留在家里,也是支持的声音居多。年初三,外婆家的亲戚本来要聚会,但组局的人看到疫情严重,直接取消了。张朔觉得,这说不定是个开端。
丨 游戏的意义

社交平台上,来自武汉和湖北其他城市的求救塞满了卡卡的首页。她在那些求救信息里看到了自己的朋友、朋友的家人、朋友的朋友,但除了转发和担忧之外做不了什么;另一些朋友的账号消失,重新出现,又永久消失,也让她觉得难过。
心灵上的痛苦逐渐转化成身体上的变化。由于“待在家里没消耗”,从隔离开始,她的食量从一天三顿饭,变成一天两顿、一天一顿、两天一顿,后来经常两三天吃一顿饭。她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不饿,不想吃饭。为了集中精神,她把以前攒下来、一直没时间做的钢普拉拿出来拼。拼好了,就和猫一起拍张照片。



猫与钢普拉

在钢普拉之外,卡卡开始试着玩游戏。有几个同事沉迷《魔兽世界》和《天堂2》怀旧服,但她平时本不热衷游戏,也不擅长,这些大型游戏她都玩不来。另一个微信群里,有朋友请她帮忙点击微信小程序里的《动物餐厅》,她点开看了看,就一直玩了下去。
《动物餐厅》是个放置类游戏,非常简单。每一天,卡卡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动物餐厅》,看看攒了多少小鱼干,有没有新顾客,能不能解锁新成就。但她也不是真的在乎这个“餐厅”经营得怎么样,只是在微信群里和朋友们互聊聊游戏,互相点点链接,帮忙做做任务,让她感觉到自己还和外面的世界保持着联系。
后来,卡卡收到一个朋友报平安的消息。朋友说,她们一家三口趁着还能离开武汉时,连夜赶回了昆明娘家,因为孩子刚满一岁,她不想冒险留在武汉。到昆明之后,她们去社区汇报,到医院检查,然后在家隔离,如今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卡卡放下手机,心想,既然哪里都要隔离,那么在哪里也都一样。
小虹有不少爱好,逛街、旅游、读书、美食、游戏,她都喜欢。如今隔离在家,就只剩下了游戏。小虹从小学开始接触游戏,到现在大四,已经成了一个资深PC玩家。她喜欢剧情精彩的单机游戏,也喜欢快节奏对抗的在线游戏,常和朋友一起“守望”“吃鸡”,也会一个人玩“巫师”“过山车之星”系列。上课、实习的时候,她每天只能玩两三个小时游戏,现在就完全不同,每天花六七个小时玩游戏,是很常见的事儿。
像小虹这样的玩家不在少数。春节前后,腾讯、网易等国内游戏公司呈现出一片蒸蒸日上的态势。有报道称,疫情期间中国手机游戏用户规模较平日增长30%,人均单日使用时长增长17.8%,《王者荣耀》春节期间日活跃用户量峰值超过1亿。2月3日,Steam同时在线用户数超过1880万,突破了两年前的纪录。
人多了,游戏环境就不好说了。小虹打开自己常玩的几个FPS游戏,“吃鸡”总能遇到自瞄、透视挂;《反恐精英:全球行动》,5把里至少3把有挂;《守望先锋》大师分段,几乎每一局都有外挂和代练。



小虹觉得自己的FPS水平“还可以”

往常,父母不支持她玩游戏,觉得“女孩子打游戏不好”。现在,为了消磨时间,缓解气氛,父母也开始和武汉的亲戚长辈们在线玩麻将、斗地主。看到小虹屏幕里的《饥荒:联机版》和《GTA Online》,他们只是提醒:别坐太久了,隔一会儿得起来活动活动。
很多时候,游戏意味着社交,至少是社交的重要弥补。小虹关系最好的几个朋友都是在游戏里认识的。随着隔离时间越来越长,她受朋友邀请,开始玩些简单欢乐的多人小游戏。
这个时候,越简单的游戏越受欢迎。对许多原本不接触游戏的人来说,即使是公认社交强度高的MOBA、卡牌对战手游,也嫌太过复杂,他们更喜欢微信小程序里那些不用下载,打开就能玩的游戏。“你画我猜”“猜歌名”等等流行于80后、90后童年时代的游戏借着微信平台的东风,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游戏。打开微信小程序搜索“你画我猜”,70多个大同小异的游戏等待着人们线上组局。
小虹也连续玩了两三天“你画我猜”。一起玩的都是认识的朋友,气氛很轻松、很搞笑,玩一轮花的时间不长,也不耽误做其他事情。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坚持不了太久,玩个五六轮就觉得疲劳,没几天就放弃了。
小虹觉得,“你画我猜”这样的游戏不能维持下去。“模式太单一,玩着玩着就腻了。”由于疫情严重,大部分年轻群体都被困在了家里,这些游戏确实可以帮他们打发时间,满足一部分社交需求,但显然无法长久。
汤包同样需要社交。人待在家里,信息交流却不能少。他对社交本身兴趣不大,但在戏剧行业工作,必须时常了解行业动态,因此总要和同行朋友们聊天、聚会。在聚会上,汤包接触到了很多游戏。
由于从小家教很严,汤包童年时代除了《俄罗斯方块》之外,什么游戏都没玩过。长大之后才接触了几个手游,像是《王者荣耀》《阴阳师百闻牌》,每天不超过20分钟。后来,他认识了《疑案追声》游戏策划,开始玩一些独立游戏——《Gris》《Her Story》,当然也包括《疑案追声》。这些独立游戏让他觉得,游戏其实是一种综合艺术。
归根结底,汤包对游戏的感情不算深。有没有游戏,他的生活没有太大区别。和朋友聚会时,他们玩的大多是聚会游戏:《马力欧派对》《任天堂明星大乱斗》《舞力全开》,还曾经用《模拟人生》的捏脸功能互相设计形象。“对我来说,游戏本身不能解压,和朋友们在一起才解压,”汤包说,“所以能和朋友一起玩的游戏就挺好。”



想吃Poke Bowl(夏威夷盖饭)的汤包

出不了门,聚不了会,汤包和朋友之间的联系,还剩下游戏。更具体点儿说,是在线打牌——由于不喜欢陌生人隔着屏幕骂街,汤包已经很久没有打开《王者荣耀》了,别的游戏也挑不出更好的,选来选去,还是打牌最合适。
说是打牌,其实更像聊天。汤包和朋友们一边开着棋牌软件,另一边开着语音,和面对面打牌时一样。疫情期间,汤包在牌桌上感慨过“这个疯狂的世界”,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感慨很快会被抱怨手气差、家常琐事、笑话八卦等等更轻松的话题消解过去。
汤包说,暂时失去工作对他影响不算大,毕竟剧场本来就是项目制的,留在家里多看书多休息,也许以后能做个瘟疫题材的戏。
丨 同乐

王金和父亲坐在一起,给母亲加油助威。
母亲正在打苇名弦一郎,她沉着冷静地格挡、闪避、输出、雷反,一会儿工夫,随着最后一次处决,画面黑屏,“忍杀”的白字亮了起来。她放下手柄,对女儿说,这游戏晃眼睛,还是“超级玛丽”好玩。
和许多玩家不一样,王金是被父母带进游戏世界的。从最早的“小霸王”开始,直到PSP3000之前,家里所有的主机、掌机都是父母买的。正因如此,一家三口养成了一个习惯:其中一人拿着手柄玩游戏时,另两个人在一边看,Game Over了就换人。
等到她上了小学,父母又主动教她上网。这不仅没让她染上“网瘾”,反而觉得上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得特殊对待。
家里游戏水平最高的,是母亲。王金说,至少在动作游戏领域,母亲比她和父亲加在一起还强。父女俩玩游戏时都喜欢大呼小叫,输出主要靠吼,操作一变形就手忙脚乱,相比之下,母亲更理智,心定手稳,效率高,总能所向披靡。
父亲更中意RPG。在家隔离的日子里,他天天在《荒野大镖客:救赎2》里骑马、打猎,多少缓解了不能出门的焦虑。



王金说,家里太乱了,所以决定只让她养的兔子出镜

足不出户的日子越来越长。父亲喜欢下棋、做菜,不出门影响不大。母亲喜欢跳广场舞,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为了跳舞,她每天晚上定时和闺蜜们视频,在客厅里坚持跳。
父亲也支持母亲健身。他以前当过军医,深知健康作息的重要性。从春节假期到在家隔离,人的时间观念越来越弱,总是睡到中午才起床。这让他十分担忧。后来,家里规定每天必须早睡早起,早午晚都要运动,坚持吃水果。父亲说,这样做是为了以后复工做准备,不然散漫惯了,身体会吃不消。
余下的时间,一家三口大多花在了游戏上。王金会和朋友们一起《最终幻想14》,也常在《文明6》里“再来一回合”。假如在动作游戏里卡了Boss,她已经习惯了“打不过,喊妈妈”,母亲也乐于给女儿多一重依靠。王金决定,在母亲打通《只狼》之后,要给她推荐那个变态版“猫里奥”——既然她喜欢“马里奥”,又擅长动作,想必难不倒她。
即使难倒了,王金也不担心自己被母亲揍。“现在我爹不能再拿下楼遛弯当借口,要揍也是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轻松,也很乐观。
丨 纽带

难得有这么长时间和父母相处,张朔决定,趁这个机会,让父母体验他喜欢的东西。
张朔最大的爱好是游戏。但一上来就给父母推荐电子游戏,不太现实。思考过后,他打算和父母一起玩桌游。
家里没有合适的桌游,张朔反复挑选,在一家还能发货的淘宝店下单了“推新神作”《璀璨宝石》。去小区门口取快递时,父母还以为他买了口罩,等到拿回家拆开,才发现是游戏。
父母不再批评儿子买游戏,只是说了他几句,这时候还出门取快递,不安全。张朔告诉他们,买这个游戏是为了和你们一起玩的。父母不以为然,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玩什么游戏。张朔反驳:现在的人不就是越老越像小孩吗?
2月9日下午,母亲在电视盒子里看完了《养母的花样年华》最后一集,和父亲一起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张朔意识到,机会来了。他赶紧掏出《璀璨宝石》,招呼父母:玩手机有什么意思,来玩游戏吧!
父亲借口抽烟溜走了,母亲看上去还有些兴趣。张朔把卡牌和配件一一摆上桌子,向母亲讲解规则。《璀璨宝石》规则简单,收集卡牌和筹码的玩法又和老一辈人爱玩的扑克、麻将有些相似,更容易让他们接受。在桌游爱好者圈子里,《璀璨宝石》一直是最适合推荐长辈的游戏之一。
这只是一方面。张朔总结,和父母一起玩游戏,简单、轻松确实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态度。“最初我只讲一些最基本的规则,然后在游戏过程中慢慢告诉她,你还可以这样做,你还可以那样做。”张朔说,要让父母感觉到,你是在和他们一起研究规则,一起进步,而不是居高临下指点他们。
小技巧当然也很重要。张朔小声说,自己在第一局里放水了。玩到一半,父亲忍不住来看热闹,张朔趁机给他讲了讲规则。这时母亲不乐意了,催促他:你倒是快点拿牌呀!



张朔的母亲正在认真研究《璀璨宝石》

一局结束,母亲以1分险胜。张朔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母亲还会继续玩吗?她是真的想玩,还是不想让我不高兴,勉强陪我玩了一局?他的手按在桌面上,迟迟抬不起来。但母亲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拿起牌,随意洗了洗,按照规则重新摆好,然后对儿子说,我们再来一局吧。
那一刻,张朔有点想哭。
“我看到我妈手里攥着一把Token,埋头认真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心里的感觉真的难以形容,就像在一个平行时空里,眼前都是不真实的。”张朔想起了父亲对他说过的一些事。在更严苛的环境里,父母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早早自立,十几岁就得赚钱养家,娱乐永远排在生存之后。张朔觉得,很多时候,父母不是厌恶游戏,只是他们的成长环境让他们排斥一切不“实用”的东西。
丨 改变

疫情期间,社交平台一度流行一种说法:很多人平时嘴里说自己“宅”,其实只是伪宅,一旦真的隔离了,就总想着出门;现在还能安然待在家里的才是真宅。还有人说,这是“宅”们光明正大为国家做贡献的机会。
小虹觉得自己是个真宅。几周不出门不是大问题,即使没有疫情,她也不爱参加蹦迪、唱K之类的社交活动。相比之下,她更怀念外卖奶茶,“喝不到‘一点点’和‘COCO’我要死了。”她说。
真正受影响的,是她的工作。小虹在大学里读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如果疫情没有发生,她应该正忙着实习。然而现在,旅游已经成为受影响最直接、最严重的行业之一。
人群不许聚集,景点关闭,酒店停业,餐馆收歇……小虹说,这种影响是环环相扣的。不止国内,还有不少国家对出入境作出了限制。这让小虹感觉到,至少今年上半年,旅游业的发展不会太好。
这对她个人意味着什么,小虹还没有想过。
小家庭里,改变也悄然发生。自从回到泉州,每晚吃饭,张朔都要陪父亲喝点儿酒。
福建是个特别的地方。早年间“下南洋”的习俗和如今的“北漂”相互碰撞,让两代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张朔的爷爷年轻时去过新加坡,父母也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去了中国香港地区;等到他成年,父母希望他留在泉州,找个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孩子,但他又不愿意,一个人跑到北京工作。“小的时候,我在家里留守,长大了,父母在家里留守。”张朔说,我一直没有和父母建立起紧密的联系。
但父亲总是盼着儿子回家。张朔的父亲喜欢喝酒,每天晚饭时习惯倒上半杯白酒,自斟自饮。儿子回家,他非常高兴,终于有人陪他喝喝酒、说说话了。如果一个人喝,他总觉得那半杯酒怎么也喝不完。张朔喝不惯白酒,父亲特地给他开了一瓶八几年的人头马。



酒瓶很快见了底

在酒精和时间的催化下,父亲和儿子谈了很多过去的事。张朔说,这是父亲第一次告诉他,爷爷当年为什么要去新加坡,他们年轻时在香港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也第一次真诚地告诉父亲,这种互相留守的经历给他造成过多大的伤害。听他说起这些,父亲恍然大悟:原来孩子成长中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沟通多了,对立、矛盾、隔膜什么的就少了。”张朔觉得,虽然有些传统观念很难改变,但他父母还属于那种“能沟通”的,比起那些完全陷入原生家庭阴影的朋友,他已经很幸运了。
“我这样说可能不太好,”张朔仔细斟酌着用词,“疫情、隔离,这些事情对于整体而言是个灾难,但在我们这种没有被实际波及的小家庭里,这是一个大家坐下来好好沟通,尝试体验新东西的机会。”正是因为不能上班,不用考虑赚钱养家的事,父母才能单纯地坐下来,和儿子一起玩一个游戏。



张朔保留的一张老照片,是与爷爷、奶奶、姑姑、妹妹、堂妹们的合影,他回忆,自己小时候几乎没和父母一起拍过照片

游戏的意义可能有很多。张朔说,其中很关键的一个,是帮助人们建立起情感上的联系。孩子与父母,丈夫与妻子,他们出于各种原因,在人生的前半段错过了,但仍然可以从现在开始,坐在桌子前,用游戏来了解彼此。
张朔又回忆起他的童年时代:父母远在香港,留他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老人很疼他,但工作也很忙,没法及时去学校接他放学。上小学时,他每天眼睁睁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离开,灯一盏一盏熄灭,他一个人躺在一张露天的乒乓球桌上,继续等待,直到天完全变黑,星星和月亮悬在头顶,才能看到爷爷骑着一辆小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到校门口找他。当时他就觉得,虽然我住在这个地方,但我和这个地方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今,张朔不断尝试理解父母。他意识到,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我们可能永远也等不到父母理解自己,那么只有开始理解父母,彼此的关系才可能有转机。
这个转机可能是一杯酒,一场谈话,也可能是一个游戏。“最重要的是沟通。”张朔说,所谓沟通不是把父母当成敌人,用伪装去查探他们的想法,而是要发自内心地互相了解。他承认,自己以前有过功利性的妥协,为了让父母少管他,少催婚,他说过许多言不由衷的话。
但和父亲喝过酒,和母亲玩过桌游之后,张朔觉得,“我真的可以和他们沟通了”。
(文中卡卡、小虹、汤包、王金、张朔为化名。)
(本文由今日头条游戏频道“编舟计划”独家支持,今日头条首发。点击访问编舟计划,用文字将游戏与时代编织相结。每周一篇,敬请期待。未经授权,内容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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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5 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绝大部分的生活就跟群众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空闲的时间都用来玩游戏了吧。

看到很多微博和朋友圈回复说“啊啊啊再不出去要憋死了”。
我倒是觉得“啊,终于有些游戏可以通关了”,毕竟有了大段的空闲时间。
我昨天看到“游戏公民大会”会长的微信朋友圈就是终于把烂尾很久的《异度之刃2》通关了。


不少玩家的想法应该也都是类似的吧。
<hr/>每天起床先玩会儿《明日方舟》。

醒过来就先收一下基建材料排个班,打几盘素材。然后剩最后一把25的理智,就去代理挂机打个龙门外环(我玩的时间还不长,龙门市区没法代理)。
然后差不多起床,洗漱、吃早饭。
话说今早刚准备公招,好巧不巧,发现龙门币非常凑巧是233333


<hr/>吃完早饭玩《脑锻炼》。

虽然NS的脑锻炼没有中文,不过基本不碍事。
我比较喜欢100题速算,还有下屏幕点最大数、上屏幕跨栏/跑步这两个项目。
然后也大脑测试里,最喜欢速记单词和速记25个数,我现在基本可以25个数都记下来了。
(《脑锻炼》一度被我玩成数独启动器,后来才发现这么打开的方式有点不对…)
<hr/>上午脑子动完,下午该动动身体。最近健身环不在身边,我开始学习跳Tabata。

大概就是这样。
【4分钟高强度Tabata合集】2周瘦10kg计划 高效燃脂减脂有氧运动 快乐减肥每一天 (持续更新)(Allblanc TV)_哔哩哔哩 (゜-゜)つロ 干杯~-bilibili
可能有人问,之前也发过几个《健身环》的回答看我那么喜欢健身环的样子,怎么不跳健身环了呢?(因为借女朋友了…
说起健身环,当时健身环的回答中,我还说:
这次真的请做个“等等党”,等价格稍微回到合理的区间。
后来价格确实回落到过670,本以为应该开始跌了。
结果特殊情况发生了,产能再次骤降,而需求反而上升,价格水涨船高。

《健身环》借给了我女朋友,想给她锻炼身体。然而她并不是很吃这一套,玩玩停停的。环放在她那她不玩,我想玩玩不到,气人。
后来我就在1月26日咬咬牙齿,以860元价格又买了个《健身环》。然后至今还没发货呢…
结果过了半个月,价格翻了一倍你敢信???
一不小心又理财了?就是估计得跟淘宝店家斗争一阵子。
出二手是不可能出二手的,再高价格也不会二手出的。全新原价转手给可爱的知友或者坛友难道不香嘛。
等到货了,我估计要么送亲朋好友,如果没人要我就原价860出给知乎或者其他论坛的老哥吧。
(我连货都没到呢,大家先别急…)
<hr/>吃完晚饭会玩一些单机游戏。

身边没ps,《搁浅》和《男神异闻录7》尚未开整。
身边只有NS和笔记本。
最近不太想玩大的长的游戏,所以打了一堆一直没玩的小容量游戏:
箱子男孩&女孩(BOX BOY & BOX Girl)

画风简单的解谜游戏,但真的还是挺有趣的。


铲子骑士

先通了最后一个角色卡牌之王。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然后试着又通了一次瘟疫,不得不说手感还是不习惯…

yoku小岛速递(力荐!!!)

很出色的三维弹球+Metroidvania的奇妙组合,玩着心情也比较放松。强力推荐一下!


火影忍者·究极风暴3

买了好~~~~~~~~久的游戏,这次我还~~~~~~~~~是没能打完。
我刚买那阵刚玩的时候,有一张让我笑出声的游戏截图,贴一下。


勘九郎:我爱罗,别说了…如果能够说服他,鸣人也不会失败了。
大草。
勇敢的心:世界大战

Ubi出品优质中小游戏,比较有独立游戏的味道。不过感觉育碧好像好久没出这种游戏了?
公理边缘(Axiom Verge)

确实是很有SuperMetriod味道的游戏。上次任天堂独立游戏直面会宣布要出2了,期待一下。
(说起来,任天堂直面会TM是开还是不开了?!)
马里奥UDX

因为没玩过WiiU版的马里奥U,所以我大体还算是满意的。这次也终于玩通了。
路易吉U本来准备通的,结果卡带盒落别人家里了,过一阵再玩了只能。
元祖洛克人1&2

哇岩男真的是流氓游戏,第一部好几个地方打到骂娘,很多地方的难度真的鬼畜,还好有倒档功能。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我咨询了资深的洛克人粉 @何老湿 ,他说元祖的第1部是他唯一一部没法一命通。难怪了…
元祖第2部总体已经比1容易很多了,但那个消失的墙壁又打了好一阵。
老游戏真的是难,有些带着恶意的难。不过打通了也确实有成就感。(我也试着尽可能不用倒档)
其实我还想打3,结果卡带盒放别人家里了呀…虽然合集第二部是电子版的,不过还是想按照顺序来打,打完元祖再打X和Zero。
<hr/>大晚上躺床上,会在朋友群里喊一声“有没有人一起玩麻将呀”,有的话就一起手机搓会儿麻将。

麻将是中国的国粹,不能不品尝。
我们一般玩血流成河,不得不说换牌环节可太有意思。
也是个契机,跟朋友们聊聊这几天干了什么。
<hr/>睡前再次点开《明日方舟》基建,给他们再排个班。
希望在我睡觉的时候,他们也有好好搞生产(滑稽)
<hr/>PC游戏最近玩得不多,大都是 @知乎游戏 的文章送的key。(白嫖一时爽,一直白嫖一直爽…
上次我的《部落与弯刀》测评也是 @知乎游戏 的“送key写测评”这一系列的。
如何评价游戏《部落与弯刀》?喜欢的朋友可以多多蹲点,指不定有时候有啥你喜欢的游戏送key,只要玩完写测评就好了。
<hr/>说起PC,个人算是个笔记本水友吧,相对关心游戏本一些。
刚入坑时候,买了炫龙KP2,到现在已经用了两三年了。
现在KP2的升级款KP3 Plus是我觉得作为入门级游戏本也是不错的,也是我比较推荐刚入学的大学生适合买的游戏本。
三年过去了,在我疯狂且不经保护的使用下,船儿子的1060我感觉得缩水成950了,处理器和散热也有问题,上次玩《部落与弯刀》明显声音好大。只狼一开始45帧,玩着玩着变25了…

而我种草了很久的神舟TX9-CT5DK,我一月份中旬也是终于一狠心想买下。结果接连遭遇不顺。
第一台到货,电脑电池损耗超过10%(达到了11.7%);换货之后,第二台损耗又是接近10%。
实在是没心情再次换货了。
恰逢《赛博朋克2077》跳票,所以直接决定退了。
这什么品控!气死我了!

等618我再买,口亨!


不是,真没办法,神船这个性价比实在太香了。
<a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mcn-link-card" data-mcn-id="1212441730601250816">等到618说不定只要8000,这谁顶得住啊。
然后买完过一个月,《赛博朋克2077》有了,颇费。
<hr/>总体而言,这就是一个没啥钱的、啥游戏都玩点的杂食玩家在疫情期间的生活吧。
<hr/>在疫情解除之前,大家如果要出去的话,都要记得戴口罩哦。
同时也可以考虑买些一次性手套。(我今天刚下单了一百只)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都要平安健康。
我们都还要玩几十年的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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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5 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 和朋友开黑,休闲玩家例行被虐,游戏经常输,聊天很开心。
  • 和@知乎游戏,一起开展了我们独立游戏《城市生存计划 on Steam》的测评活动,如何评价游戏《城市生存计划》?
职场类,模拟经营小游戏。
游戏很短,眨眼间一生就过去了。
玩法很简单,生活看上去有很多路,事实上真正能走的并不多。
很难通关,就像每个赤手空拳去大城市闯荡的普通人想混出个样子一样难。(美国卖的竟然比中国多,看来美国年轻人也不容易)
在城市这片钢筋水泥组成的森林中,你是猎人,还是猎物?

  • 上线,知乎ER的专属彩蛋



  • 上线,MAC版本



  • 新游戏,持续开发

很多玩家的认真游戏,让团队非常触动,争取未来做出更香的游戏~
精彩评论摘录:
@Lostar


@七嘴八舌聊电竞


@没钱


@凯布雷克




感慨的是,很多玩家吐槽生活怎么会莫名其妙这么多压力。当时游戏写的小提示:
对一个只能依靠自己的年轻人,一场大病或许就能压倒一切。
经过这一场疫情,很多人应该能理解游戏设计时的想法。希望疫情早日过去,玩家可以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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